转自:2018夏季号《善报》
从没想过,印度菩提伽耶的祈愿法会上没有法王的身影。世界上,很多事情我们都没有想过,或者都被自己忽略了,例如原来自己会感到如此孤独。
我认出孤独感了往年印度祈愿法会上,法王在的时候,比较忙,忙于活动、布置、翻译、沟通,心理上压力大之外,同时运动量也比较大,因为常常楼上楼下、场内场外狂奔。事实上, 心中常把印度祈愿法会当成难得的减肥瘦身之旅,但今年法王没有出席,法会下午五点准时结束,晚上也不会被临时叫来叫去,说实在运动量大大减少,因此只能靠自己 安排运动、绕塔。
行政管理上来说,往年遇到问题时,尤其人和人之间的冲突时,大家常常冷处理,反正等着请示法王下决定就好,但今年因为法王不在,我们不再像以前有藉口或 靠山,也无法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事事寻求解答、得到解答,因此只能自己尝试面对和解决。因此相较过去,管理上比较轻松,似乎问题、冲突比往年少, 整个工作团队比较安静。
这些实际发生的情况,并没有什么好与坏的分别,切身感受比较不同的是,自己多了许多时间和自己相处。因为这样的机会,我才发现(或者说承认)自己有着挺 强烈的孤独感。
当依止变成依赖......过去十几年来,噶举祈愿法会在法王从未间断地亲历亲为、充满个人魅力的带领之下,不知不觉当中,自己从“依止”上师,习惯性地变成了“依赖”上师,从依止上师的“法”慢慢变成了依止上师这个“人”。因此, 当上师这个人突然不在的时候,我们积习已久的是或不是,对或不对的坚持,也突然没了准则,自己顿时感到焦虑、孤独和无所适从。
说实在的,一开始我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具有这种情绪,毕竟法会行程还是紧凑的,从筹备(两次飞到美国和法王开会)、过程(总共10天)到收尾,每天都有层出 不穷的突发状况需要处理。除了用“忙”来回避面对自己的孤独之外,心理上自己也花很多找寻藉口安慰自己,也就是和其他人讨论、猜测、探寻、八卦甚至抱怨 “法王不来参加法会的各种原因”。总而言之,就是想尽办法向外攀缘,找寻寄托。然而,无论自己如何避免、忽略内心的孤独感,总有那么一刻,可能是在望着 正觉大塔旁掉在地上的一片菩提叶,点灯晚会彩排很多僧众迟到缺席,或者和法王透过印度极端不稳定的网路视讯开会的时候,孤独感又会乘隙探头而出。
唤醒我们本具的勇气这种孤独感并不舒服,美国著名尼师佩玛丘卓曾说:“孤独所造成的心痛,绝不是我们想要的东西。那是一种焦虑不安、严阵以待、急于逃亡,而又想找个人或找样 东西来陪伴我们的感觉。”直到我无法回避时,才突然发现,原来我依止上师只是为了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。佛陀时常提醒弟子要自依止,法依止,莫异依止。佛陀 的教法,是带领我们开显内心圆满,探究万法实相的方法,而一个具德上师的责任,就是帮助我们面对自己,认识自心,体会到内心原本的富足。
记得法会开始前不久,在美国开会时,法王半开玩笑地说道:“如果今年我不去,你们(工作人员)就更应该要去。”当时听完不以为意,现在却多少有些体会, 或许法王如此刻意地缺席和放手,是在帮助我们唤醒内心本具的勇气,他的那一句话,让我接受磨练留在原地,不能逃避。无论如何,十几天的法会还算顺利,也没 出大状况,我们都安然度过。
半年后的现在,我独自坐在安大略湖旁,撰写着这篇文章。今年祈愿法会上认出的那位老朋友——孤独感,也伴随在我身边,一起欣赏着这美丽的湖景。
注 出自佩玛丘卓《当生命陷落时》
Bamboo评论:虽然Bamboo那么长时间见不到大宝有各种各样的原因,但Bamboo总觉得是大宝故意的,因为他知道Bamboo这个人 “依赖心”重。这样就迫得Bamboo只能依赖他的“法”,而不是他这个“人”。
另外,自从被Bamboo说了他可能在“十六世噶玛巴纪念中心”的闭关房闭关后,他就算之前是在那里,后来也肯定呆不了了。事实上,在中国政府、印度政府、和流亡政府三大政权 的压力下,没有哪个寺庙的闭关中心能收留得了他,所以,Bamboo想他多半是跟堪布丹杰在《一封公开的私信》里说的,是去“游方”了。记得2015年在美国明就仁波切的一个中心 演讲时,大宝说:如果他来一次和明就仁波切一样的浪迹天涯,效果一定很好。此话Bamboo一直记在心上,想来现在正是时候。大宝一向示现的比Bamboo处处都强,而Bamboo2015年 在西雅图那个黑帮、毒品聚集的街头可是大小战役打到最后,那些小混混谁都不敢来招惹的地步。不知大宝这次又要示现些什么来藐视他的学生当年的战绩。(2019.04.2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