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纪硕鸣
时间:2015年05月27日
4月的纽约,街上已失去积雪的痕迹,美国特有的清新空气中还略带着凉意。一直在十七世大宝法王的官方网站上阅读着他访美的消息,我追随他的弘法步伐一路来到纽约。这是和大宝法王约定,要在纽约与他做一次独家专访。这也是我第5次见到大宝法王。
几年前,相约採访十七世大宝法王噶玛巴邬金钦列多杰,法王与我约定,这件事后一直记在心上,期间有不少好心人帮忙联络。这次在纽约见面,也是大宝法王去年获批访美后才确定的,经过亲朋好友的重重转达,时不时一波三折,等他已经在加州展开访问了,我们才确定在纽约见面。
即使我到了美国,在纽约住下后,还不知道在何时何地採访法王。一方面是法王行程安排得较满,另一方面也可能考虑保密,直至採访前一个傍晚才收到短信确定採访时间和地点。但在收到短信的当晚,联络的喇嘛又发来短信,告知第二天上午的採访时间改为下午了。
我在忐忑不安中期待见到大宝法王,很担心会再次失去机会。
幸运的是,採访安排在纽约十街,那里距离我入住的酒店不远。十街有一长排红砖瓦房的连体别墅,每一栋楼型都一样。这里是大宝法王在纽约弘法时其中一个落脚地。为确保准时,我和同伴提前了3个小时到达那里观察环境。
街上往来的行人似乎并不知道这里住进了一位藏传佛教的精神领袖。不过,细心的人还是可以看出一点小小的不一样。每栋楼的户外楼梯都有十多级小台阶,大宝法王所在那栋楼的楼梯上,顺级摆满了盛开的鲜花,特别显眼。
我们到达后,正好有两位男士开门走出来,其中一位左耳拖着一条白色耳机线。我敏感地意议到,这是大宝法王的保镖。相信不久后,就会看到大宝法王出门。
不过,我们还是按排行事,先去附近找地方吃午餐。午餐后,下午两点,我们提前来到大宝法王的住处按响门铃。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女士出来开门,问明来意后,她却令人意外地告诉我们,「很遗憾,法王已经离去,再不会回来」。这让我们吃惊不小。怎么可能?法王信守承诺,他手下的联络者即使有要事放弃这次採访,也会通知我们。
同伴用流利的英文一再请这位女士查核,也很明白地告诉了联繫人姓名。最终搞清楚,这是一场误会。这位女士无法确认我们的身分,自然不能随便放人进入,虚惊一场。这位女士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要专门拿出自己做的曲奇饼招待我们。
大宝法王出门还没有回来,我们在餐厅等候。一会儿听到外面有了人声,知道是法王回来了。
随即,一个高大身影走了进来,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只想会有联络人先来与我们接头,待他走到近处才看清,原来是法王出现在面前。法王一个人,很和气地挥手说「等一等」,转身又离去了。
主管新闻的一位喇嘛来领我们上楼,小小的电梯刚好够3个人,很快到达4楼的会客厅,却并没见法王。
没多久,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楼梯口,他气喘吁吁扶着门框,不断说「太累了」。原来法王让我们坐电梯,自己从一楼走到了四楼。
这是我第二次有机会专访法王。近距离接触,和以前的感觉没有太大差别,他平易近人,说话谦和,并不把自己看作一个圣人、一个精神领袖,有时多少还有些童心未泯。
那是2006年的5月,我第一次去达兰萨拉访问达赖喇嘛,一到住地就参加了达赖喇嘛主持的法会,当时意外看到大宝法王端坐在达赖喇嘛的左手边,一脸稚气。1999年12月28日夜,大宝法王出走印度,当时我还参与了撰写他出走的报道。
在达兰萨拉遇到大宝法王有点兴奋,觉得他很自由。走到广场看到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军警,我还和他们一起合照了。一问才知道,这是印度派来「保卫」大宝法王的,完全是近距离贴身。原来,他到了印度,印度政府并没给大宝法王多少自由,理由是怀疑大宝法王离开拉萨的动机和背后的原因。直到15年后的今天,这样的怀疑才减少,印度政度放松了对大宝法王的控制。
在印度要採访大宝法王并不容易,他住在距离达兰萨拉约40分钟车程的上密院。这里保安严密,尤其是印度警方的保安,对每一位上楼觐见法王的来客都要仔细查核。即使我有记者签证也不能採访,所带的採访设备都要交出来接受保管。按规定,採访大宝法王还需到当地警察局申请。我从来没有申请过,不知道是否容易批准。
2010年3月,我有机会向达赖喇嘛办公室申请要求拜访大宝法王,在各方面的帮助下,我撰写了《西藏流亡法王仍被印度怀疑》一文,因为很少有媒体较系统地专访大宝法王,文章在香港《亚洲周刊》刊出,社会反响还不错。但因时间关系,专访主要集中在当时藏区的一些社会状况方面,没有很好地询问他本人的情况以及那一年出走的内情。
第三次见大宝法王是在2011年2月,同样是申请採访达赖喇嘛,也要求去看望大宝法王。
上密院印度保安要求将手机、录音笔、照相机放下,甚至手提包里的笔记簿和笔都不能带上去。大宝法王上密院会见大厅内,空无一人,我径直走进去向法王请安。我告诉法王,很想有机会再访他。他马上问,你有带录音笔吗,现在就可以。可惜的是,事前没有安排好,所有採访设备都被搜走了,只能遗憾地说,下次再找机会。
2012年8月,我陪一位自称虔诚佛教徒的人士上山见大宝法王,觐见法王时,这位佛教徒不着边际乱说话,法王感到有些难以理喻,最后拍了照片就握手道别了。我有些尷尬,说老实话,对此人的真实身分也了解不多,只知是原公司老板的中国顾问。老板推荐的,我只有从了,却也给自己惹了麻烦。
这以后,我一直在寻找机会走近大宝法王,天赐良缘,大宝法王没有忘记我,一直记着他的承诺,助我心想事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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